
威廉·霍尔登 (1918) William Holden
比利·怀尔德曾赞誉威廉·霍尔登为“理想中的电影演员”。近四十年来,这位英俊亲切的“黄金霍尔登”始终是好莱坞最具持久魅力与感染力的明星之一。他本名小威廉·弗兰克林·比德尔,出生于帕萨迪纳,父亲威廉·弗兰克林·比德尔是乔治·W·古奇实验室的化学与肥料分析师,母亲玛丽·布兰奇(原姓鲍尔)是高中英语教师。他在三兄弟中成长。父亲热衷健身,从小教导比尔翻滚与拳击技巧。在南帕萨迪纳高中就读期间,他不仅擅长团体运动(橄榄球与棒球),还学会了骑马射击,并精通钢琴、单簧管和鼓。
令父亲失望的是,比尔虽在帕萨迪纳初级学院主修化学,却无意继承父业。一次纽约与百老汇之旅坚定了他投身表演的决心。早在被派拉蒙星探发掘前(当时他在帕萨迪纳实验剧院扮演八旬老人尤金·居里),他就已参演校园戏剧并为洛杉矶多部广播剧配音。1938年初,他获得一份为期六个月的工作室合约,周薪50美元。自然,“比德尔”这个名字需要更换。经过多方提议——包括兰道夫·凯里和泰勒·兰道夫等选项——最终由派拉蒙宣传部门主管拍板定下“霍尔登”这个姓氏(灵感来自一位担任《洛杉矶时报》副主编的友人,巧合的是那位友人也叫比尔)。
加入派拉蒙的“黄金圈俱乐部”(专为潜力新星设立)后,比尔开始接受明星培养计划。然而真正让他崭露头角的,是外借至哥伦比亚影片公司出演的电影。在《金童》(1939)中,他经过六十六轮试镜才获得那个被迫转行拳击手的意大利小提琴家角色。早年的拳击训练虽有所帮助,但真正关键的是谦逊的搭档芭芭拉·斯坦威克——她耐心协助比尔排练,帮助他克服与她和李·J·科布、阿道夫·门吉欧等资深演员对戏时的紧张。影片取得一定成功,哥伦比亚由此买断了他一半合约。随后几年,比尔在《我们的小镇》(1940)、《飞翼》(1941)(该片捧红了“遮面发”明星维罗妮卡·莱克)、《舰队进驻》(1942)等作品中持续扮演健康阳光的邻家男孩或新兵角色,周薪已涨至150美元。1941年7月,他与收入五倍于自己的25岁女星布伦达·马歇尔结婚。
1942年,他进入佛罗里达军官候选学校,毕业后成为空军少尉。此后三年主要从事公关工作,并为公共信息办公室制作训练影片。他的一位兄弟作为海军飞行员,于1943年在太平洋上空被击落牺牲。战争结束后,他退伍重返好莱坞,继续在类似影片中扮演同类角色。他后来坦言,自己对“在无意义的电影里重复扮演老好人的空洞角色”感到“毫无兴趣与乐趣”。直到受邀出演《日落大道》(1950)中落魄卑鄙的编剧乔·吉里斯,这种状况——连同他的银幕形象——才彻底改变。这部讽刺尖锐的杰作出自查尔斯·布拉克特与导演比利·怀尔德之手(改编自他们的故事《一罐豆子》),影片以比尔角色的倒叙展开,开场便是吉里斯面朝下漂浮在一座破败宅邸的泳池中——“那种20年代疯子才会买的豪宅”。
凭借《日落大道》(1950),霍尔登成功从“男主角”蜕变为“表演艺术家”。他不再受限于定型角色,开始驾驭更具棱角甚至道德模糊的人物:《战地军魂》(1953)中自私愤世的战俘(为此他荣获奥斯卡奖);《野宴》(1955)里扰乱并改变堪萨斯小镇居民(尤其是女性)生活的失业流浪汉;《龙凤配》(1954)中乐天派的舞男(比利·怀尔德向比尔解释角色时说:“鲍嘉——亨弗莱·鲍嘉——抱得美人归,而你得到跑车”);以及《硝烟中的桥梁》(1954)中命运多舛的朝鲜战争时期美国海军飞行员。在《永恒的少女》(1953)与《生死恋》(1955)等影片中,巧妙的台词与霍尔登独特的亲和力,将原本可能流于沉闷或感伤的情节升华出别样光彩。
作为1950年代片酬最高的明星之一,霍尔登通过《桂河大桥》(1957)获得票房分成的10%,一跃成为千万富翁。他将大部分收入投资于各类企业,甚至包括香港的一家电台。五十年代末,他举家迁往瑞士日内瓦,但自己却将越来越多时间用于环球旅行。1960年代,霍尔登与石油大亨雷·瑞安、瑞士金融家卡尔·赫希曼共同创立了顶级的肯尼亚山狩猎俱乐部。对野生动物保护事业的热忱逐渐占据他大部分精力,演艺作品质量随之下降。
日益严重的酗酒习惯加速了他的衰老。当他在萨姆·佩金帕的《日落黄沙》(1969)中饰演带领帮派完成最后一次行动的亡命徒首领时,满脸的皱纹被戏称为“像一张美国地图”。他后来在《火烧摩天楼》(1974)和《电视台风云》(1976)中仍有出色表现,直至因醉酒后在公寓跌倒失血过多猝然离世。1982年,自1972年与他相恋的女星史蒂芬妮·鲍尔斯在肯尼亚协助创立了威廉·霍尔登野生动物基金会及其教育中心。比尔在好莱坞星光大道留有一颗星章,而他浪迹天涯的足迹,早已遍布世界各个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