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斯坦利·库布里克 (1928) Stanley Kubrick
斯坦利·库布里克出生于纽约曼哈顿,父亲雅各布·伦纳德·库布里克是一名医生,母亲名为萨迪·格特鲁德(婚前姓珀维勒)。他的家庭是犹太移民(来自奥地利、罗马尼亚和俄罗斯)。尽管在学校成绩不佳,斯坦利仍被认为天资聪颖。
1940年,父亲为了改变环境以提升他的学业表现,将他送往加利福尼亚州帕萨迪纳与叔叔马丁·珀维勒同住。1941年返回布朗克斯完成文法学校最后一年时,他的态度和成绩似乎仍无起色。为了激发儿子的兴趣,父亲杰克将国际象棋介绍给库布里克,这一尝试取得了预期效果——库布里克狂热地爱上了这项游戏,并迅速成长为技艺娴熟的棋手。国际象棋后来成为库布里克人生中的重要工具:既是他应对难缠演员的手段,也成为其电影作品中反复出现的艺术母题。
杰克在儿子十三岁生日时赠送相机的决定则更为明智:库布里克由此成为狂热的摄影爱好者,经常穿梭于纽约街头拍摄照片,并在朋友的暗房中冲洗。在向《展望》杂志成功售出一张自荐照片后,他开始与该杂志的摄影师团队交往,十七岁时便获得了见习摄影师的工作机会。
此后数年间,库布里克持续为《展望》杂志供稿,并养成了沉迷观影的习惯。1950年,他与友人亚历山大·辛格筹划进军电影界,将全部积蓄投入纪录片《拳赛之日》(1951)的拍摄。随后他又执导了多部委托制作的短片纪录片《飞行牧师》(1951)与《航海家》(1953),同时通过吸引投资和在中央公园赌棋筹集资金,最终在加利福尼亚完成了剧情长片《恐惧与欲望》(1952)的拍摄。
这段拍摄经历并不愉快:库布里克与高中恋人托巴·梅茨的婚姻未能撑过摄制期。尽管影片评价褒贬不一,但其显著的导演才华仍获得业界认可。随后的两部作品《杀手之吻》(1955)与《杀戮》(1956)引起好莱坞关注,1957年他执导柯克·道格拉斯出演《光荣之路》(1957)。道格拉斯后来邀请库布里克接掌《斯巴达克斯》(1960)的制作——据传是希望庞大项目能震慑库布里克以迫使其妥协。然而库布里克全面掌控了创作,将个人理念与标准贯彻始终。这种强势风格引发剧组诸多不满:摄影师拉塞尔·麦蒂曾向制片方投诉库布里克越权干涉,库布里克却直接要求他“坐着别动”。颇具讽刺意味的是,麦蒂最终凭借此片荣获奥斯卡最佳摄影奖。
库布里克的后续计划是执导马龙·白兰度主演的《独眼杰克》(1961),但因谈判破裂,白兰度最终自导自演。对好莱坞幻灭加之又一段婚姻失败后,库布里克永久移居英国,此后所有作品皆在此完成。尽管持有飞行员执照,据传他始终畏惧飞行。
在英国的首部电影《洛丽塔》(1962)经过精心设计与把控,以规避当时能扼杀电影商业前景的审查制度。1964年的《奇爱博士》对库布里克而言是巨大冒险——此前“核战”从未被视为喜剧题材。原剧本本是正剧,但库布里克意识到诸多构思荒诞得无法严肃对待。该片在评论与商业上的双重成功,为他带来了此后自由创作所需的资金与艺术自主权。此时他的创作焦点开始多元化,常同时推进多个处于不同阶段的企划:包括描绘首部色情长片的《蓝月亮》、因同类题材票房失利而搁置的史诗传记《拿破仑》、改编自路易斯·贝格利小说的《战时谎言》,以及心理性惊悚片《狂想曲》。
随后他与科幻作家阿瑟·克拉克合作的《2001太空漫游》(1968)被众多影迷奉为影史杰作,这部瞬间成为文化现象的影片为后世科幻电影确立了美学标准与基调。接着推出的《发条橙》(1971)则与《洛丽塔》同样引发巨大争议,此次不仅涉及性描写,更因暴力呈现引发社会讨论。
《巴里·林登》(1975)成为其职业生涯与私人生活的转折点。他对演员和剧组近乎苛刻的要求已成为传奇:演员常需连续拍摄数十条不得休息。在爱尔兰拍摄军事相关情节时,库布里克接到IRA可能将其列为袭击目标的警告,剧组立即撤离该国。自此他对隐私与安全的极致追求,使其逐渐被外界视为隐士。
在拒绝执导《驱魔人》(1973)续集后,库布里克创作了自己的恐怖片《闪灵》(1980)。关于他严苛对待演员的传闻再度流传,原著作者斯蒂芬·金据称并不满意此次改编(他后来亲自撰写了1997年剧集版剧本)。
库布里克后期作品间隔渐长:《全金属外壳》(1987)距前作已隔七年。此时他已结婚生子并对宅邸进行了大规模改造。该片被评论家视为《野战排》(1986)人道主义叙事的暗面延续,在延续库布里克作品高口碑传统的同时,也取得了商业成功。
1990年代,库布里克与布莱恩·奥尔迪斯断续合作科幻项目《人工智能》,但进展缓慢,直至特效技术达到其要求标准才被提上日程。
他转而推进其他筹备项目,却遭遇多重困境:《拿破仑》彻底停滞,当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宣布拍摄题材相似的《辛德勒的名单》(1993)后,《战时谎言》(后改称《雅利安报告》)也被放弃。
在《人工智能》前期筹备缓慢推进期间,库布里克将《狂想曲》与《蓝月亮》融合,正式宣布开拍由当时仍是夫妻的汤姆·克鲁斯与妮可·基德曼主演的《大开眼戒》(1999)。经过两年在空前保密状态下的制作,影片上映后引发评论界与观众两极分化,库布里克却称这是其当时最满意的作品。
此时特效技术已臻成熟,库布里克立即全力投入《人工智能》创作,却不幸于1999年3月7日在睡梦中因心脏病突发离世。
斯皮尔伯格在库布里克逝世后透露,两人是经常 discreetly 交流电影艺术的朋友,对彼此作品怀有深厚敬意。他们曾多次讨论《人工智能》,库布里克甚至认为该项目更契合斯皮尔伯格的风格。基于这份默契,斯皮尔伯格接手续作,完成了这位电影大师的遗愿。
最终影片保留了多少库布里克的原始构想?他又将如何评价这部问世的作品?这将成为这位天才而隐秘的电影大师生命中,最后一道无解的谜题。














